“……”

那番話聽起來格外的刺耳，程龍皺起眉頭，雖然說他現在沒有眉毛也沒有能夠稱之為眉目的部位，不過他臉上的肌肉都聚在了一起，那猙獰的表情就像是在思考那兩名警員的那番話一樣……不！並不是！他在憤怒，極度的憤怒！

聞人寒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只因現在這個地方的氣溫正在逐漸的升高，高到無法忽視的地步！明明那個破洞的太平間裏面有著源源不斷的涼氣湧現出來，但是卻依然感覺十分的之人，身上已經不知不覺流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將襯衫浸濕。

“快跑啊！”聞人寒慌忙之下，立刻轉過頭，對著剛才那兩名進行正義發言的警員大聲喊著。

“啊……不，我不會跑的！我不會丟下一位女士在這裏的！”

那名警員有了一刻的猶豫，但是接下來，他心中的那份正義感便占據了他的全身，職業道德和本身的勇氣並不能驅使他逃離，他一把拉過聞人寒，對著一旁的同伴說道，“這位女士就交給你保護了，你快點帶她離開，這裏就交給……”

話還沒說完，一道火光竄入，仿佛在這一刻開始，所有事物都變成了白色，紅色，強光不斷的沖刺在場每一個人的雙眼。

聞人寒尖叫著閉上了眼，她身旁那名警員也亦如此，唯一一個還在張著嘴巴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警員，被那強光刺穿了身體，從胸膛開始，被註入了一大股強大的力量，導致他的雙眼在冒光，他的嘴巴在冒光，說不出話，卻能夠噴出強光……

他的雙目，他的鼻孔，他的嘴巴，他的耳朵，七個孔，在因為胸膛被註入的那強光正在發出光芒！

很璀璨，很奪目，但卻很快……只有短短一瞬的時間，那警員便消失了，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剛才他充滿正義的話語還停留在這個房間之中，仿佛那最後的一個字還沒有消退，正在撞擊著天花板，不過隨著他的死去而變得無影無蹤，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

聞人寒看著面前那空靈的一切，三個人的同伴在那一刻之後已經變成了兩個人，那個剛才說要保護自己的警員已經消失無蹤，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只有那還在空氣中飄蕩著的滴滴點點，發著微弱紅光的星點。

“唔啊！呀啊啊！”聞人寒身後的警員發狂了，親眼目睹同伴的犧牲，變成一堆星星點點的灰燼，沒有留下任何值得紀念和懷念，哪怕是一條頭發，都沒有留下。

這，已經值得讓他發瘋了。

“哈哈哈哈！”程龍則是笑的很開心，興奮的情緒不斷的沖擊著他的大腦，他不由自主的爆發出一陣刺耳無比的瘋狂尖笑，所有他所制造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刻仰天長笑，“你，你看看，你們人類多渺小，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正義多正義，結果卻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你們還有什麽正義可言，或者是不是應該說，正義，是那麽的脆弱啊？哈哈哈！”

癲笑，瘋笑，對於現在程龍來說，已經談不上多稀罕了。

他所認為的正義，在這一刻已經化為了星星點點，隨著一陣風就會消失不見，哪怕是他最後作為正義的吶喊，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毫無意義。

“咻！——”

在程龍大笑，在警員大叫的同時，程龍右手一揮，那火蛇便又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接近癲狂的警員沖過去，在空氣中仿佛已經形成了一道能夠撕裂空間的戾氣，在那一瞬之間，警員的脖子處便多出了一個洞，就像是在變魔術一樣，“咻咻咻”，又是三聲飛快有力的聲音之後，從胸膛，脖子，嘴巴，眼睛，和腦瓜，都不約而同的同時產生了數個筆尖那般大笑的小孔。

沒有血，只有不斷往上冒升著的白煙……

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讓人感到陶醉，那警員此刻就像是藝術品一樣，因為只有藝術品，才能將自己本身變得如此不堪入目。

再一次死去，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那所謂的正義，結果還是在無聲之中被扼斷。

大廳之中，已經只剩下聞人寒一人了，那三名警員已經成為了屍體，第一個和第三個死去的還好說，起碼還能見到人，可是那第二個死去的警員，已經變成了那空氣之中的塵埃，成為了那灰塵，那白煙，甚至是看不見的星星點點。

“看吧，你們就是那麽的脆弱渺小，所以憑什麽，讓你們來主宰這個世界，憑什麽你們就能夠統治法律，憑什麽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就能夠從你們的頭上踩過，而你們這些口口聲聲稱為正義的人當時正在幹嘛？數著錢笑的合不攏嘴嗎？可笑……”

的確是可笑，所以程龍現在笑的多麽的開心，他的臉上已經多出了很多讓人數不清的線條，那些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前幾秒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濕潤，看起來潤滑無比，可現在似乎已經很幹燥了，那棱角有型的線條卻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

老陸看到的場景可以在他的生涯裏面稱之為最為震撼的場景了，那兩名警員的慘死，也正好符合了田順口中的那個他最為擔心的問題，不過現在最讓他擔心的就是聞人寒了，那個可憐的少女正在和程龍面對面博弈著，如果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以程龍現在瘋癲不定的脾氣，說不定幾秒鐘之後就因為覺得聞人寒礙事或者看不順眼就會一個能力揮過去將聞人寒的生命給終結，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怎麽辦？自己要怎麽辦？

老陸現在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得他繼續站起來戰鬥了，那把桃木劍因為先前和程龍的那一站之中已經被折斷，現在已經用不了，那之後還有什麽辦法去阻止這一個接近瘋狂的人嗎？

有嗎？還有什麽能力嗎？

聖水？已經用光了……

黃符？沒有用，對於程龍來說，只能算是一個貼貼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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